代号129
8年前 • 邵阳农果 • 1127 人浏览 • 0 回应 • 越策越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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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129
序
本文感谢花妹陀、戴老板、安公子、光哈、小光哈、光哈太太、刘检太太、小刘检精湛的本色出演触发灵感,同时感谢向博、勇勇、苏哈托、张卫西、蔡德华、小纸卷以及长期潜伏在群里广大129同僚的默默鼓励与支持,最后感谢我儿子,如果不是他不断暴力抢夺我的电脑打游戏迫使我退让,我就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完成思考和构想。
太阳掠过西湖桥,很快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黑夜登场,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使这个古城看上去很美。几分钟前,我的电话响了四声,没有名字,这是我的职业需要,不保留任何人的电话。当这个电话第二次打进来的时候,我按了确认键,电话那边是个成熟女人的声音,“戴老板来了,地点老公馆。”这个女人说话简洁果断,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这让我觉得既亲切又温暖。她和我单线联系,没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她不会打我电话。她就是花妹陀。
我将花盆从阳台移开,下了楼,走到城北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店门口嗑着瓜子,“帅哥,洗脚么?”。我避开她的视线,急匆匆往前赶,经过基督教堂往左一拐,进了一个昏暗的巷子,我看到了老公馆的招牌。老公馆这个点离河边很近,每到晚上来河边锻炼身体跳舞唱歌的人多如牛毛,老公馆对面有条弄堂可以转到红旗路,在这里一旦遇到突发紧急情况我们可以混在人群中进退自如。选择老公馆也充分说明花妹陀在长期艰苦的斗争中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她已经从当年的麻友成长为一个办事谨慎牢靠可以托命的战友。
这时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悄然经过,借助车左边和后箱玻璃的镜面反射,我迅速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可疑的人跟踪。
老公馆大堂里坐了两桌人,有几个光着膀子,脚翘在凳子上爆着粗口喝酒,空气中我捕捉到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那是嚼过湘潭铺子抽着白沙再喝着开口笑后C8H13NO2+C10H14N2+C2H6O混合剧烈反应的味道。我判断基本上这种品味的人是NoZuoNoDie的节奏,绝对不会对我构成威胁。我穿过老公馆的大堂,走到二楼。在那里,花妹陀、光哈、小光哈、戴老板和她先生安公子围坐一起。
“哟,蓄了胡子感觉成熟了。”见我过来,光哈热情的打招呼,虽然才时隔8个月没见面,他头发明显又少了,脑门熠熠发光,我知道,那是智慧的光芒在扑腾。
“本来就是熟男了,哈~”戴老板打趣道,戴老板一袭长裙,头发如秋日尽染的枫叶很有层次。
我打个哈哈坐下。“你崽伢子怕是快高考了吧?”“是啊,他想考财大,你给点意见。”“他学文科理科?”“理科。”“恕我直言,财大基本上是误人子弟,学生毕业后虽然工作好找,甚至位居高位,但是除了吹牛皮扯淡,啥都不会。不如复旦同济交大。”“同济要680分,难度甚高。”“即便复旦同济交大又如何?前些日子复旦大学因为校庆宣传片涉嫌剽窃东京大学创意,迫于舆论压力不是改名为复印大学了吗?而具备上海各大院校研发背景的多伦股份,产品质量和服务理念落后跟不上日益变化的市场却不愿革故不思鼎新,挖空心思改了名叫做匹凸匹就连拉三个涨停,股灾后为了自救,又在策划再更名,据内部消息,新名字叫做娘希匹。严谨审慎的科研学术机构都失去静心求真务实的探索精神,只留下挣名逐利的浮躁,如此读书毫无用处,不如不读。”一直埋头玩智能机的小光哈此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见他面庞英俊相貌堂堂,戴了副眼镜和我一样给人一种知书达理的感觉,我认为自己刚才所言切中要害赢得了他的认可,心里正颇为得意,他旋即站了起来,小小年纪身材却高大威猛颇有些英雄气概,我当他要给我斟茶倒酒没准行个弟子礼,不料他转身走到旁边的房间一声不吭低头继续游戏,我当时的五官就像小孩玩拼装,拼出了这么个图案—“囧”。
我注意到安公子穿了件仿美军U型潜艇作训服,衣服左胸口上赫然绣着U571字样,下面是美国国旗,我用一秒的时间计算了一下,蓝色长方形上面只有49颗白色的五角星。“为何少了一颗?”我有些疑惑。
“你跟文君还有来往吗?”安公子看到我在打量他突然问我,“没什么来往,我只听说他在深圳出了事。”“那事早过去了,他最近在巴西。”“我靠,巴西?!我连山西都没去过!”悲情的圣基督山、里约热内卢街头巷尾的足球、热情奔放魔鬼身材的桑巴舞者一时间晃悠在我眼前,我心里顿生羡慕。“他和你一样宅。”戴老板神情的望了一下老公。“不会吧?看他这番打扮,我认为他更像一个驴友。”听戴老板这么一说,我对安公子充满了好奇。我俩从昔日校园趣事到社会民政部门的救助体系再转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双方互留电话大有相恨见晚惺惺相惜激情四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安公子正义凛然道,眼睛里闪烁着异彩仿佛他背后有面红旗在光芒四射,我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更加魁梧高大好欧巴。戴老板瞟了他一眼,安公子马上起身双手扶住妻子的肩膀温柔的秀恩爱。
“来晚了,不好意思。”我回头一看,刘检太太气喘吁吁的牵着儿子走过来,“没办法,陪儿子刚打完羽毛球。”“大厅热了点,换个包厢。”光哈提议,正巧有个包厢客人散了走了出来。我们各自拿着餐具转到包厢,“这个空调力道不行,把风扇开一下。”光哈示意我,我连忙起身拉了风扇开关拉线。“刘检呢?”花妹陀递给刘太太一包纸巾,“又出差去了,苍蝇太多,拍不过来。”刘检太太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服帖的刘海,两腮绯红,细细的脖颈上系了根宽幅面珍珠项链,和蓝印小碎花褶边连衣裙很搭,时间仿佛在她脸上凝固,十年前她就长这样。“刘检真有福气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心生嫉妒,双眼迷离。“来,吃猪蹄。”光哈太太落落大方的指着刚上的一盘猪蹄看着我,我赶忙夹了个啃起来,汁液粘着胡须有些狼狈,女人们在谈什么我听不清楚了,在猪蹄的五香味混合着女人的脂粉香中我恍恍惚惚看到一个身影,那是1990年的5月,离高考只有两个月,我背着沉重的书包路过大祥坪操场,一队武警正在集训,指挥的班长骂骂咧咧,一个黑瘦高挑的战士提着把八一杠跑圈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停下来喘气,那不是刘志成吗,“刘志成!”我隔得远远的大喊,他抬起头对我笑笑,真的是刘志成。想着自己可以参加高考而他却在这里受累我心里有点难过。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是他妻子,他一切的辛苦也算值得。想到着,我一身燥热,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刘检坐到了我身边,拔掉了电风扇插头,连着自己的智能机玩起来。
吃完饭,走下楼,一楼大厅里空空如也,大家意犹未尽又找了家茶楼喝了一通,从一路一带到央妈托底天马行空天南地北天花乱坠的瞎侃,没有不散的宴席,酒欢人散转眼到了分别的时候。“再联系啊。”大家依依不舍告别,我深情的看着虽然着笔最少但一切都在不言中的花妹陀,她曾经纤细修长但是经过长期捶两捶海底捞月门清绝张龙七对自摸而变得略显粗糙的指上有一枚银镶玉戒指,她就像这枚戒指一样,冷艳温润。
月色如洗,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帅哥,洗脚么?”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店门口嗑着瓜子,一辆黑色的雪佛兰停靠在店门口,她眼睛迷离似乎不是对着我说,我笑了笑接着走,“一曲忠诚的赞歌。”她低沉的说了一声,我怔住了,整个人像凝固了一样,半分钟后才回过神,我扭头打量这名女子,她刚才空洞迷离的眼神全然没了,剩下的只是高深莫测。我身不由己的跟随她进了店,走进一间光线粉红的房内,房内居然有几个男人,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就是先前在老公馆大厅喝酒的人其中几个。女子对他们点了一下头,他们擦过我肩膀出了房间。“玩仙人跳?拍艳照敲诈?做到中途突然玩诈死?”我心里一紧,拳头攥牢准备防御。“欢迎你。”她微笑的对着我,“欢迎我什么?东莞来的?又变花样了?”我没有放松警惕。“欢迎你接受住了考验,正式加入特别行动小组,代号129。”“你到底想说什么?”“刚才你是不是参加了129班几个老同学的聚餐?”“是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一直在跟踪你,评估你。”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129班是个特殊的班,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根正苗红,全体同学都是我们考察培养的对象,工作方向就是保卫我们年轻的共和国。”她给我倒了杯水,“从你89年进129班开始,你一直是我们考察培养最重要的对象。”我头有点犯晕,后悔开始光哈点那么多好菜好酒禁不住诱惑一时贪杯喝多了,这是幻觉吗?我掐了一下自己,疼。“你这十多年与外界隔绝,我们曾一度失去了对你的跟踪和耐心。花妹陀是C129特别行动小组邵阳站站长,她一直坚持向组织推荐绝不放弃你,我们也不想失去一个理想的人员,今天的聚会由她策划安排和指挥,这是她争取到的最后一次对你做综合评估,决定了我们对你放弃或者接收,你要理解,评估和培养一个同志成本相当的高。”她打开了一个收音机调到FM频道,我知道她在进行电子干扰。看着我逐渐平静,她接着说,“我们在外围布置了车载情报系统捕捉和分析你的步行速度、心率、语速、反应速度,大厅里都是我们的人,光哈负责人员招募,他所有的提问都是测你的应变能力和扯淡指数,小光哈负责文字记录并及时将记录转发给我们外围词法和语法分析系统进行实时分析,其中你说‘我艹’十三次,‘尼玛’二十二次,这就是为什么他给你一种不吱声只会低头玩游戏的假象。”我恍然大悟,“那刘检太太呢?”“刘检太太负责测试你对美女的反应,未来的战斗很残酷,敌人的手段很毒,经不经得起美人关的考验这是一项重要指标。经过我们测试,你第一眼看到花妹陀的心率为120,峰值125,对戴老板的心率数据是118,峰值也是125,对安公子心率开始稳定在50,但是他说完穷则独善其身然后和你交换电话号码的时候,你的心率峰值是121,对光哈的心率是27,峰值28,对光哈太太心率116,峰值121,但是当刘检太太出现的时候,你的心率瞬间上到177,你啃猪蹄的时候才跌回谷值166。”我被吊起了胃口,但是听到这却有点沮丧,“这么说,我没有经得起美女考验?”“错,正好相反,我们不需要麻木不仁的人,我们需要的不是机器,我们也有七情六欲,我们需要的是具有一颗勇敢的心而不是对美女视而不见的人。”“像007那样?”“是的,如果任务需要的时候。”我开始有点小激动。“那么小刘检、戴老板和安公子负责什么?”“小刘检负责视频采样,你坐在那个角落光源不够噪点太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扯掉电风扇插头坐在你旁边装作给智能机充电打游戏的原因。”我明白了。“戴老板担当的任务和刘检太太是一样的,至于安公子,那是担心你口味重所做得另一套预案。你肯定想知道安公子衣服上美国国旗星星为何少了一颗,是吗?”她卖了个关子,“是的。”“49表示1949,那是共和国成立的日子,我们对祖国的忠诚绝对不能多异心(一星),明白了?”“服了。”此时我彻底相信了。“那么我们还有别的同学在这个组织吗?”“有。”“向博、蔡博、程教授负责高校情报人员募集,我们必须用祖国的传统文化占据青年人的头脑,绝对不能让共和国的青年人被RAP、街舞、IPHONE腐蚀。另外向博负责化学组槟榔新配方研发,这其实是一种秘密的大规模杀伤武器,专门用于搞黄搞黑搞臭敌对人员的牙齿,记住,是28颗牙齿,全部,使得他们不敢张嘴,他们的魅力指数直线下降,脑残美粉就会明显降低。”“粟先生负责收集分析新疆极端组织动态,像那些穿着吉里巴甫、里切克以及和你一样蓄着大胡须的人,都是他跟踪的对象。长沙的周老师接受粟先生领导,他们去年在长沙挫败了一起在伍家岭的极端事件。”“曾大军负责针对俄罗斯的情报工作,他两个漂亮的混血女儿在以色列特拉维夫专门收集以军阵相雷达情报,大马士革的战区情报也能搞得到。”同学们的战斗事迹让我惊呆了,她顿了一下,“刘莉莉隶属北美司,专门负责策反工作和引导舆论对政府施压,由于加拿大和我国没有双边引渡协议,很多携款而逃贪官的引渡工作就全靠她周旋了,花妹陀策反了老郭,也就是现在她的老公,老郭在北美有两个兄弟,都直接接受刘莉莉领导。对了,花妹陀和老郭是假结婚。”“假结婚?不可能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的确是假结婚,一切都是为了掩护正常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花妹陀每周只跑到长沙两次的原因,那是总结部署工作的需要,人生正当年,他们做出的牺牲很大。”我大为震惊,手一松,水杯掉了下来,正好洒在她裙子上,她没有任何反应。“那民哥呢,他没什么本事,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吧?”我蛮有把握,“不,看一个人不能看外表,我们需要的人就是要能够在见面后立刻消失在茫茫人海而让人记不住任何特点,民哥和立哥属于后勤保障组,他们表面上以福瑞德酒店做掩护,其实就是收集形形色色来往人员的资料,没有他们,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你的行踪。”我心中油然升起对民哥无限的崇拜。“那我能为组织出点什么力吗?”我奋勇主动起来,“根据你能编的特点,你目前主要就是瞎掰,具体任务会有人联络你。记住,我们唯一的荣誉就是忠诚,以后不要联系我,我们从没见面过,你现在可以走了。”她又嗑起瓜子,眼神突然变得迷离空洞,我走出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